“想尝尝味儿,好改进嘛!争取下次做得更好吃,再献给王爷品尝。”
莫七海神情羞赧:“我呈给王爷前,自己忘记留下一小块来尝味儿,只好从王爷手下讨要点了。”
“这是本王吃剩的,你——”莫七海没有等慕容秀“你”完,手一缩,托盘连同剩下的一口鱼香荷叶米粑,已从慕容秀筷子下逃离。
莫七海单手把托盘收到背后,一手抬高:
“王爷,筷子也让属下一起收拾了吧?”
筷子此刻还僵硬地停在原处。
望了莫七海片刻,慕容秀把银筷递过去。面上神情淡淡地:“手艺不差,但确实还有值得改进的地方。下次,你可以再多放点盐。”
莫七海很不以为然。
他亲手做的食物,怎可能只是“不差”?正有些不满间,忽听慕容秀道:
“行了,去休息吧。明天领赏。”
莫七海顿时不满全数转为喜悦!
“谢王爷的赏!属下告退!王爷也早点休息!”
出了门,莫七海端着托盘直奔自己的住处。
到了自己的地方,莫七海点上灯,彻底放松地坐到桌边,拿着慕容秀用过的银筷,把剩下的那一小口鱼肉米粑夹起。
刚吃下去的瞬间,莫七海的表情就变了。
他忽然想起片刻前慕容秀的评价:
“还有值得改进的地方……下次,可以再多放点盐。”
不是该多放点盐……是他第二次完全忘记放盐了!先前他光顾着偷窥,第一次做好的米粑凉了,做这种米粑的鱼肉特殊,只有刚蒸出来时最鲜美,再加热就会失去那股鲜香,转变成叫人作呕的淡淡腥味。只得重做一遍。
本来对做吃食极其熟练的他,绝不该割了手,更绝不该忘记放盐,只是偷窥了那一番艳情的场面后,心里总控制不住地惦记景王,想象对方在床上的千般万般模样,心神一乱,做的第二碟,自是大失水准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
莫七海放下银筷,慢慢咀嚼着嘴里没有盐味的食物,内心满是不解。眼光目的地乱瞟,忽然凝在自己手上。
先前他高举托盘的时候……
景王……是不是,特别看了一下他的手?想到了某种可能,莫七海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。
却是端地,他觉得嘴里嚼着的东西多了一丝香甜。是米本身的味道吧……一定是。
猛然想起白日里,他鄙夷慕容烨和萧玹竟为两只景王爷吃剩的汤圆争抢实在“可笑”,还暗嘲:“景王爷吃过的那碗汤圆,还能格外香甜不成?”莫七海艰难咽下嘴里的食物,脸微微发热。
翌日。太清宫。
“反了……反了!”
被接二连三地冒犯了属于帝王的严威,皇帝终于再法维持那份儒雅。刚一下朝,回到太清宫,皇帝便将一个瓷瓶狠狠往地上摔去!
“当初老二大婚,朕还想着,若是老二跟萧家搞到一起,会不会叫老大猜忌,才提点老二,希望老二收着点做事。结果呢,他景王爷的确不需要收着!成了婚,反倒越发跟老大好成了一个人似的,一起来跟朕这个亲爹对着干了!当初觉着老二要头痛,现在头痛的竟是朕自己了……是朕自己了!皇后给朕生了两个好儿子啊,先是郑泰,再是游封,朕身为国主,现在想任命谁罢免谁,还得要他晟王爷和景王爷同意才成了!”
“主子万岁爷息怒!”
邬忠忙不停磕头,又赶紧给內监们使眼色,叫人来清理碎瓷。“两位殿下绝非想要忤逆主子万岁爷您!他们是为了北齐的江山社稷,是为了您的江山社稷!这也是忠于您,孝顺您啊,他们所参的也都是实——哎哟!”
捂着被砸流血的头,邬忠再不敢言。
“滚去拟旨,现在就拟!”
皇帝指向邬忠,双指因为激动微微颤抖,“择吉日,将老六的封号改了!以后北齐没有什么睿王,只有第三个超品亲王昱亲王!朕倒要看看,现在是不是连封王封侯的权力,朕的好儿子也想帮朕接手了!”
“是,是,奴婢领命!奴婢这就去——”
“慢着。”
皇帝想到了什么,冷静下来:
“还有一件,听说老二举荐的那个武状元唐天最近在军中很出风头?作为副总兵,在军中的声望,已能跟萧珏并驾齐驱了?”
“是。回万岁爷,这个唐天,最近都被传得有些神乎其神了!前线来的奏报,说此人不但善于排兵布阵、指挥调度、率将冲锋,年纪轻轻便老于兵事,甚至能靠观测天象预知敌军的动向!在军中威望极高。”
“此人成婚了么?”
“回万岁爷,听闻其尚未有婚配。”
“找人查查他。”
“奴婢领命!”
六皇子将得封“昱王”的消息,没多久到了慕容烨的手上。
晟王妃病重辞世。慕容秀这两天下了朝,就直接往晟王府上来,耐心地安慰开导痛失爱妃的慕容烨。
慕容烨听沈一汇报的时候并没避着慕容秀。
“真叫二弟猜中了。”
沈一出去后,慕容烨望向面色极为难看的慕容秀,笑得几分讨饶,又有几分赖皮:
“果然我一开了口帮你说话,父皇就不再独宠我了。怎么办,二弟,你要狠狠惩罚不听话的失宠大哥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