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云烟颤得厉害，伏在地上，连道“不知”，声音都染了哭腔。
“正好今日都在，哀家便再多嘴两句，邵阳再没落，祖制宫规这些老祖宗留下的，咱们还是要揣着的，以免某些暗怀心思的……”
太后顿了顿，想也不必想，此刻刀似的眼神，是扎在她季云烟身上的。
“总觉得邵阳可欺！”
？
季云烟听话锋，觉得很不对劲。
“邵阳可欺”四个字，这么大一口黑锅，毫缘由地，就要往她头上盖了来？
她连连磕头，哭得愈发凶了：
“太后娘娘恕罪，臣女愚钝，不知犯了什么，还请太后娘娘明示。”
余光里，八公主的脚往前走了一步，又好像被拽了回去。
“什么？”
太后冷笑。
“你身为后宫中人，明知祖训后宫不得干政，你还千方百计向皇帝献计，要拆阳双桥塔，你……”
太后的质问声愈发尖厉。
“是何居心？！”
这点，季云烟在回宫马车上反复揣摩思考过。
拆双塔虽令邵阳失去一处地标，但朝廷缺银子，显而易见，拆塔是为朝廷省钱。
且最终省的，还是皇家的钱，应该不至于得罪太后。
但太后如今借此发难，想来一定有什么地方是她先前未曾周全考虑的……
见季云烟还是一副瑟瑟发抖懵然知的样子，太后索性厉声撕开整件事情始末。
“双塔乃邵阳之辉，原就应该重修重建，双塔在，邵阳在，这方案原也被皇帝同意了的，岂料……”